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宜声就无时无刻不想着死,想着死的轻松，以及活的困苦。

最终，为了比死更痛苦的活着，他选择活下去。

只有这样他才能偿罪。

是他识不明，害死宜歌，这份罪孽他必须活着承受。

在接下来的数间，应宜声完美得如同天赐的身体，从内部开始崩盘，以眼可见的速度腐败溃烂下去。

道观里一三换的香烛也逐渐盖不住益加剧的脓血气息，浓烈的恶臭从应宜声的体内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。

浮肿是从他的双腿开始的，渐渐蔓延到躯体，面部。

渐渐地，应宜声整个肿得像是一只油光发亮的葫芦。

他时时昏睡，又因为呕吐而苏醒，吐出黄色和红色的水，再躺回床上，睁着一双搀满血丝的眼睛，对着道观的顶部微笑。

他能看到宜歌坐在上面，冲自己招手。

……又是幻觉。

五过去后，应宜声早就不成形了，那样惊心动魄的美已经被死亡剥蚀殆尽，即使是锦被华裘，也掩盖不住那顺着床单一滴滴往下落的脓水。

在托弟弟乐礼告知玉邈江循去向后，乐仁便全权负责照料应宜声。

瞧着应宜声这般凄惨，他也是心惊胆颤得不行。

他素来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