系列之四 【早春二月】

，朝南的一面，房顶上的冰凌正在融化。

远处河滩上，小已经探出了芽，预示着春天即将来临。十点钟的时候，

下课铃声响了，徐小曼怀抱着一堆学生作业本，正穿过场边的廊，往高中英

语组办公室走去。徐老师看上去很年轻，也很漂亮，像是只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，

穿着打扮和别的教师不一样，气质更是截然不同。虽然阴历新年才过去不久，

她已经换上了春装：暗红色的风衣下面，露出灰色薄呢裙的裙边，腿上是黑色的

长筒羊毛袜，配着黑色的半高跟皮鞋，在校园里颇为惹注目。

小徐老师，小徐老师，停一下，停一下！

徐小曼停住脚步，一看，原来是后勤处的胖婶儿王老师，正风风火火地

赶过来。

小徐老师，你走得真快，到底是年轻。王老师一面喘着粗气一面说：

学校又弄来了一批桔子，南方货，每一筐。小徐老师，我是叫两个男生，抬

到你办公室里，等周末你们家杨老师来取，还是让巴特尔下班给你捎到家里去？

王姐，谢谢您了，还是先放在我办公室吧，一会儿我自己叫两个男生去您

那儿，老麻烦巴特尔老师不太适。

这就对了，小徐老师，上礼拜胖婶儿跟你说的话，看样子你是听进去了，

咱们这儿比不上你们北京城，乡下多嘴杂，喜欢嚼舌，杨老师又不在，小曼

你可得注意影响。

我知道了，我这不是注意着呢。徐小曼露出一丝不快，王姐，您还有

别的事儿吗？我得去给学生们改作业。

也没别的什么重要的事儿，你跟你们家杨老师说，噢，应该叫杨老，

后边儿的小教学楼太破了，你看能不能再赞助一，我去找乡里的工程队给补补？

胖婶儿没有注意到别的不耐烦，还在自顾自地絮叨着，小曼啊，你别嫌婶子

话多，杨老师走的时候可是托我关照你的。你知道吗，那个巴特尔在背后说什么，

说什么你是他的如夫，你说，这叫什么话？

王老师，我真的必须走了，下星期里要统考。各有各的嘴，别说

什么，我没法管，您也管不着，是不是？徐小曼真的不高兴了，还有，您别

叫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