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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糟的线条捆绑或者分割，塞满她的意识，让她
昏脑涨。她
用力摇了摇，脑海像是又下了一场大雪，只剩下一片茫茫的白。
于是方雪晴放下画笔，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，苗条的身姿在厚厚的羽绒服下
短暂地展示出迷
的曲线。然后她离开画架，回身拉开阳台的铝合金玻璃门，马
上就听到曹老师低沉温和的声音：……不对。阴影部分并不是最暗的区域，明
暗分界线才是。把这里擦一点……看到没有？
除了方雪晴之外，曹老师家小小的客厅内还坐着另外三名学生。他们正捧着
画板，围着一张小桌上的石膏球体、圆锥体和正方体进行初步的素描练习。曹老
师在一名男生身边弓着身子，伸出右手的拇指在那幅稚
的素描上准确地擦了几
下，画面马上生动立体了起来。于是曹老师满意地笑着，顺手把沾满铅笔灰的手
指在身上擦了擦，于是他那件浅咖啡色的外套上，本来就斑驳散落的各色颜料污
渍之间马上又多了两三个黑乎乎的指印。
曹老师等会又要被师娘数落了吧。方雪晴秀气的唇角边绽放出一个调皮的笑
容，轻手轻脚地走向客厅一角的饮水机。 .她刚倒了杯水还没有来得及喝，曹老师
已经转过身来对她笑道：怎么样？
方雪晴握着一次
纸杯，不好意思地垂着，轻声回答道：动笔才发现本
来好像很清晰的思路其实很混
。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开始，从哪里下笔。
曹老师哈哈大笑起来，但笑声里绝对不是嘲笑，而是赞许。接着他正色却语
气和蔼地说道：正常，正常，我一看到赛事要求就在想，这次的主题比较虚，
也比较大，对你们十多岁的孩子来说太空泛了，是有些困难，不像上次那样限定
得比较具体。你慢慢构思吧。想好了再画，不要急，这种比较虚的题材更适合自
由发挥，但是要从大量的思路当中提炼出你要表达的重点，浓缩成最终的画面。
所以我先不给你出任何主意，你自己发挥天分，大胆构思吧。要记住，脑子里没
有一幅清晰的画面的话，强行画是画不好的。
嗯。曹老师的话让方雪晴心里一下子踏实了不少，表
也轻松了下来，
向着那两个停下手中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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