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醉骨】（17-32）

来得。

程滢见她即便知晓嫣栀媃要入宫来与她争宠仍旧不慌，更是怒其不争。“娘娘怎还如此淡定？难道娘娘就不怕这皇后的位置他便要拱手让了吗？！”

嫣昭昭站起身，一步步踏下台阶走到母亲面前，双眸仔细端详着她的脸。明明和她儿时记忆中良善的母亲是一模一样的脸，可却与儿时那般完全不同。“当年本宫就同母亲说过，本宫不愿嫁给皇上，更不愿做这大盛朝的皇后。这话，今亦然未变。”

“你！”程滢气得连嘴唇都在轻颤，“你怎会如此不识好歹！你为皇后，身份尊贵，天下贵臣都要跪倒在你脚下，吃着最好的珍馐，穿着最好的料子，享尽别想象不到的富贵，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！”

“没有。”嫣昭昭红唇微启，眸中闪过一丝悲凉之色。“母亲方才所说的这些中，唯独没有。”

“本宫住在这富丽堂皇的凤仪宫中，无一处不奢华至极，可这儿对本宫而言却不是宫殿，而是一座冷冰冰的牢笼。一个没有，只有无数算计觊觎的地方。”她直视着程滢无甚波澜的双眸，“本宫与母亲没有区别，你不也是如此么？住在偌大的房中，管着家里每一分银钱，父亲可曾来房中看过你一眼？可曾心疼过你一分？母亲哪怕在病中父亲也从未怜惜过你分毫。本宫问母亲一句，你快乐么？”

程滢一噎，所有话全堵在嗓子眼，嘴巴张张合合，却说不出来话。静默半晌，她梗起脖子，似一只骄傲的天鹅不肯低下半分。“要干什么？这世上哪有单靠过一辈子的？！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哪有握在手上的权利来得实在！”她语重心长道，“娘娘年纪尚小，话本看多了才会生出那些个莫须有的心思来，可你不能如此糊涂啊！”

她捏起嫣昭昭细若无骨的手拍了拍，“母亲绝不会害你，要紧的是把实权握在手里，不的有什么要紧，有了子嗣才有盼啊！你听母亲的，好好笼络住皇上的心生下龙嗣才是要紧事！”

嫣昭昭眉轻蹙，将自己的手给抽回出来，往后退了一步，冷眼看着已然有些执拗的母亲，再看不见从前半点温婉。“母亲今告知嫣栀媃将入宫一事，本宫已然知晓。若无他事，母亲便回吧。”

她沉思半晌，又道：“至于父亲那边，母亲且告诉他，既入了宫便都是妃嫔，本宫既坐上六宫之主的位置，便不能偏颇领结党营私，本宫亦不会扶持任何，嫣栀媃往后如何，便是她的造化。^(”

她如此说，正是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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