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炼狱相会

“有多少方法可以让一个死亡？”

艾伦挥舞着手中的镰刀，伫立于他与他的誓约者王耀面前的幻影，那些由地狱阴魂聚合出的形被锋利的刀刃拦腰砍断，体而出的肠/子、肝/脏飞腾于空中，截断的脊骨带着一条条血滴画出错的弧线，它们连同残的躯体同时落地，卷起阵阵细土，裂的土地之下又伸出无数噬的触脚，将躯体蚕食。他走向他的誓约者，那张苍白的脸上沾满了阴魂之血，王耀握紧了拳，但他细心地观察到肩膀的抖动，他嗅到了恐惧的气息，它被勇气包里着。

“到这来，亲的…”他对王耀伸出了手，但对方一点点后退。他想也许拿着镰刀的样子不太友好，将那把杀戮利器隐藏，身后倒钩状的尾骤然变长，缠绕在王耀的胳膊上，对方被他拉扯到了跟前，“我要赞美你…”

“把他还给…”

“嘘…亲的…”他打断了王耀的话，目光追随着地上渗出而倒流的血，它为他们铺上一层鲜红的地毯，“这和你记忆中的场景相似，不是吗？你的？噢，我忘了他还躺在病床上，悲剧…哈哈哈…”

“在地狱中不仅仅有痛苦，亲的，还有不可告的快乐。你们类的感官无法体会的快乐。”光亮的体表面倒映着紧紧相连的躯体，这比教堂中的婚礼更加美妙，他问到，“你想让谁做主婚？萨德侯爵？还是马索克先生？”

“绝不！”

王耀挣脱了他的摆布，倒钩状的尾被对方攒在手中，狠狠刺向了他的眼睛，虹膜上裂开一道子，他捂着眼睛发出低沉的笑声：“亲的，你杀不了我…你所看到的只是我的真身的幻影而已，可是你哈哈哈…”

尖锐的指爪在他的誓约者跟前划过，一团橙色的火焰从对方的脚底迅速蔓延到了全身，那具灵体在烈焰中燃烧着，他听到了誓约者的痛苦之鸣，如同那些堕渊的亡魂。

“亲的，按照我的意愿，你可以有千种死法！”烈焰在他的指挥下，从王耀的身上撤除。他的誓约者匍匐于地面，躯体焦黑得分辨不出之前的模样，但很快又惊讶地发现自己复原了，仿佛那灼烧根本没有发生过，这种无措和迷茫让他发笑，“想想我能怎么折磨你？寻找欧利蒂丝的俄尔普斯？或者，竟有勇气和欺诈者下注的愚？”

“哈…哈…”王耀在他跟前低喘着，因他的压迫而显得难以自制，“你说过，我经受了考验，就可以…”

“哈哈哈…是的，亲的，你的毅力真是令我动容…”他笑着，流出了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