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

值吗？”

“雪婷，我和你一样悲哀，我明知道你不可能我却还是无法自拔，而且总是为自己找借——你以后会在乎我多一点更多一点；更悲哀的是我对你的牵挂和感已经成了我生命里的一部分了，无论是你的忧伤，你曾有的堕落，你的放纵，或是你的快乐和痛苦，我无法不一一接受，那种放不开你的感觉成了我血里的一部分，浓得化不开，就像血浆和血细胞，皮肤和毛孔一样。”潘渊叹了一气。

“记得第一次我们相识的景吗？”刘雪婷问。

“怎么会不记得？！”潘渊眯着眼回忆着。

“是啊！我也记得，第一次见你的时候，我拿球拍轻拍了你肩膀一下，我以为你是大三班那个叫董雨飞的男孩子，他是我的手下败将，我还记得你转过身来惊讶的表，活像个大傻瓜。”

“我也记得你那时候是如何的不可一世，又是如何的迷。图书馆里你身边常常围着最帅最酷的男生，听说在你们班生宿舍里常有被你当替补品的倒霉蛋。我还记得有一次你穿着白色的裙子，黄色的纱巾歪系在脖子上，飘飘然地从我们男生宿舍楼下经过，几乎所有的男生都看你看得呆了，那时候，我发誓以后赚很多很多的钱，开着最酷最酷的车，把你娶回我家里做我漂亮的新娘子。”

“是啊！那时候我们多么年轻，生活如此丰富多彩，未来如此诱又令向往！我还记得我读初中时第一次收到一个转校男生的求信，看到信后我哭得稀里哗啦的，觉得收到书是一件很丢脸的事。到了大学，我们尽挥霍我们的青春，生活像泼墨画一样炫丽隆重，认为总有一天只要振臂一挥这个世界全是自己的，只要愿意全天下的都为自己倾倒。那时候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却又如此单纯快乐，再看看现在，才几年时间，我们变得死气沉沉，小心翼翼，言不由衷，而且麻木不仁，被残酷的生活磨光了身上所有棱角，像被海水冲刷了几千年的海边的冰冷的石块，静静地躺着，忍受一切，寒冷，湿，烈，黑暗，孤独，以及冷漠的眼光。”刘雪婷缓缓地说着，记忆里的景色时而排列时而混，她跟着它们往前滑，像坐上缆车的游客，竭力想快速地捕捉保留一些什么，但却力不从心。

潘渊不说话，静静地听着，思考着。

“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理想吗？”刘雪婷突然脸色绯红，充满期待地问潘渊。

“记得，那些儿时的梦曾如此真切而动，我还记得上小学五年级时，我说我的理想是当一个伟大的科学家或哲学家，那个年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