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暗度陈仓

要用什么样的杯罩，才能算是丰满？有标准吗？没有，肯定不可能有。那么，我们再来谈圆满，圆满有没有标准？同样，圆满也没有一个量化标准。这个标准，只是在每个的心里，是一个自定的标准。你认为这个是丰满的，她就是丰满的，你认为是圆满的，它就是圆满的。

郑砚华笑了笑，说，好的哲理，你快成哲学家了。

陆敏轻轻地摆了摆，说，问题在于，我最近觉得，圆满是一个非常相对的东西。圆满并不一定等于丰满。比如说吧，一只苹果，从开花到结果，你可以认为它圆满了，可是，它丰满吗？不一定。那么，生呢？一个从生到死，完整地走过了生全部的历程，我们就可以说，他的生圆满了。但是，他的生丰满吗？同样不一定。说不定，他的生有太多的缺憾，有太多的瘪，太多的残。

他不明白她怎么会对自己说这些，所以问她，你怎么想到对我说这些？

陆敏说，以前看书的时候，看到一句话，说是没有经历的生，是不完美的生。那时，自以为懂得这句话了，也一直以为自己经历过了。可是，直到最近，我才知道，那并不是。也才知道，我的生不仅不圆满，甚至只能算是偏瘫。别的生是圆，我的生，原来一直是半圆。

郑砚华说，你刚才说了半天圆满和丰满的区别。我现在算是明白你的意思了。你是说，你的生和别相比，可以算是圆满的，但不丰满。因为残缺，因为少了，所以不丰满。

她将手中的杯子转动了一下，先是盯着杯子看，然后抬起眼皮，很快地瞥了他一眼，说，难道不是吗？

他说，无论圆满还是丰满，都是相对的。你这么聪明，怎么就想不明白？

她确实不完全明白，所以问，你指什么？

郑砚华说，其实，道理你刚才已经说了。无论是圆满还是丰满，都是相对的。还是以你刚才提到的房作比吧，有某些的房很大很饱满，在别看来，就圆满了就丰满了。事实是不是这样？有的是有的可能不是，有些可能因为伴随腺增生。在别眼里的丰满或者圆满，但在具体的，极有可能是无穷无尽的痛苦。我不知道你是否经历过这种痛苦，我的那一位，曾经是个很丰满的。她的腺增生很厉害，这个病让她长时间陷痛苦之中。我的意思是说，生其实并没有绝对的圆满，所有的圆满或者丰满，都是相对的。

陆敏说，你这个观点我不承认。难道说，生没有，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