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九章

道的尘埃，轻得没有任何分量。

一个翠衫少风一样掠过山林，她的身体比月光下的飞鸟更轻盈，没有惊醒脚下的枝叶。她在一棵巨松之巅停住脚步，静静望向天际。一钩残月远远悬在夜空的边缘，在少黑亮的瞳孔中印出两弯小小的莹白。再过几天，就是朔了。

那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，月光将被彻底掩盖，天地间唯有黑暗。

这里距星月湖已然不远，极目望去，依稀能看到掩在山峦间的怀月峰。不知就里的纵然到了此处，也会把它当成群峰一脉，谁能想到，那座光秃秃的石峰，会是座落在一池碧湖之中，隐藏着武林中千百年来的秘密。

一个纤巧的身影从林下掠过，身法又轻又快，转眼就掠出十余丈的距离。那少在身后隐隐洒下一串细微的抽泣声，仿佛一串晶莹的泪珠在枝叶飘舞。

静颜心下一动，飞身掠下巨松，朝少追去。此时她已经将师父、师娘的功力完全吸纳、化解，融自己丹田之中。琴剑双侠的功力果然不凡，虽然化为己有的只有三分之一，但对静颜来说，已不啻于脱胎换骨。那少轻功还和以前一样好，但静颜已经远胜于前。

她飞身追上少，从后轻轻挽住她细软的腰肢，柔声道：“小母狗，怎么了？”

少回过来，脸上尽是惊喜加的神色，月光下的泪珠澄澈剔透，衬着她姣艳的俏脸，说不出是纯洁还是妖媚。她转身紧紧搂住静颜，带着哭腔道：“龙姐姐，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
静颜在她耳根呵了气，微笑道：“为什么不开心呢？是小公主责怪你了吗？”

夭夭在她怀里摇了摇，“不是的。她去了洛阳。”

“哦？”想到不必面对公主，静颜心里无由地轻松起来。

静颜把夭夭横抱在怀里，来一处迹罕至的悬崖上，倚着参天巨松坐下。她一手搂着夭夭的肩，一手掏出丝巾，轻柔地抹去少脸上的泪痕，“告诉姐姐，怎么了？”

夭夭的泪水越来越多，忽然呜的一声钻进静颜怀里，痛哭道：“龙姐姐，我娘为什么那么贱……”

“她的手筋脚筋都被抽了，眼儿又弄成那个样子，整天趴在那里让给她挤……家是把她当成母牛来养，可她还那么贱，一边让夭夭捅她的眼儿，一边还叫着他的名字……她是我娘啊，她怎么会这么贱……”夭夭哭得说不下去。

“其实……你、我、她，我们都是一样的啊。”静颜在心里说着，拥紧夭夭抽动的身子，轻声道：“哭吧，